榻缘,帮着楚嫣儿处理伤口的御医听闻脚步声,急忙起身想要告退,却被谢行朝抬起的手,拦在了原地。
隔着床幔,榻上无声无息躺着的女子身影变得影影绰绰,谢行朝趁夜而来,身上不免沾惹寒气,说出的话,仿佛也带了外头的寒意。
“楚嫣儿。”他直呼榻上女子名姓,心上当真动了些以前从未对楚嫣儿起过的烦躁:你一而再再而三用生死相逼,再有下次,本王绝不再来。”
谢行朝不是傻子。
长在宫中,生母身为贵妃的他,见过的女子手段,不比世家女子见过的少。
他的确心疼楚嫣儿的伤痕,但这不代表他会受人辖制。
尤其在他已经明显拒绝之后。
“行朝哥哥……”他话音刚落,床帐内的女子气若游丝,却挣扎地起了身,撩开了纱幔。
泪水顺着女子清丽的面容淌下,恍若白莲沾露,洁白脖颈间尚未包扎的勒痕更显触目惊心。
楚嫣儿哀求着:“嫣儿不敢了……嫣儿错了。”
撂下这话,谢行朝只不过想逼着女子收回轻生的念头,此时见着楚嫣儿凄切模样,心上不免再生不忍。
他先是冷冷地看向榻边跪着的御医,见对方识礼的低下头去,他才阔步靠近了床榻。
“好好休息。”没有触碰楚嫣儿,他挡住了女子仅着中衣的身姿,低声叹道:“你若安然无恙,本王会抽空来看你。”
楚嫣儿含泪点了点头。
不敢再强撑着起身,楚嫣儿乖巧地躺了回去,她本以为男子会顺势在床畔坐下,谁曾想,那道身影在为她敛好窗幔之后,却又离她几步之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