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平舟的体温却干燥而温暖,禾筝很喜欢将脸贴上去,他平稳的心跳,比任何催眠方法都有用,可睡眠刚进入深层,便被一道不合时宜的震动声打乱。
第一个听到的人是禾筝。
她以为又出现了幻觉,并未去管。
震动没多久便平息。
间隔不过三秒,又响起,这次季平舟也有听到,醒来的第一反应却是吻了吻禾筝的发顶,为吵醒她而抱歉。
“有人打电话。”
禾筝仰起湿漉漉的眸,认真盯着季平舟病态而苍白的容颜,看到来电显示的第一秒,他就预感到了什么,样子也颓丧了下,却没有立刻接起,而是弯下腰,拍了拍禾筝的脸颊,“你先睡,我出去接。”
他以前这样是怕吵到她。
可这次却不同。
禾筝无法入睡,读着秒,等季平舟结束电话。
这通电话没有想象中的漫长,不过两分钟,季平舟便走进来,随手拿了明天要穿的衣服便往身上套,背影在床尾,清瘦而寂寥,系纽扣的手也有颤动。
一句解释都来不及。
他换了衣服就要走,脸色是禾筝从未见过的慌张。
她什么都没问,在季平舟走过来,冰凉的衣袖擦过脸颊时,也只是茫然眨眼,可脸颊的冷,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褪去。
“有点事,我必须过去一趟,你哪儿都不要去,好好睡觉。”
几近崩溃的神态随着时间推移,从季平舟面上浮现了出来,他的焦躁,困苦,难过,一层层叠加,让禾筝不忍多问,便将脸埋进被角里,“你快去吧,我困了。”